雨送黄昏花易落【三】

  被“买尸”之人的家属放声大哭,华锦只觉得吵闹,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。她疑惑:明明聂家是重金求购,他们还有什么好哭的呢?在这个大家主不把活人当人的时代,活着就是万幸了。

  一片本不该飘零的枫叶落在棺木上,带着未褪去的红。那是冤魂的血泪。

  红衣女子赤脚立于枫树上,面具下的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。她一手抓着树干,指甲在上边硬生生凿出孔洞。木屑洒落,伏在地上大哭的百姓们抬头望去。

  枫树上,空无一人。

  …………

  世家已是沉疴,彼此倾轧,勾心斗角。死个把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。华锦知此,又量他们忌惮岐山温氏不敢出手,便放下心来,脚步很是轻快。连见着了温情,也是难得没有暗讽。

  长廊尽头远远走来一人,浓妆艳抹,浑身上下都是金首饰。华锦眼前一亮,朝她挥手:“娇娇,这边!”王灵娇懒懒地哼了一声,扭着身子过来了。“今儿个我们去做什么?”

  "去新开张的胭脂铺,好好购置一番!"

  二人就这样在街上转悠了一天,直至华灯初上才尽兴而归。

  温晁找不到人,发了一大通脾气,又见一个婢女生得俏丽,当即是"少年红粉共风流,锦帐春宵恋不休"。

  王灵娇习惯性地推门而入,见红鸾账内露出雪白的臂弯,当即闹了起来。华锦闻声,不顾身份闯入屋内。看到这一幕,她愣在了原地:不是说娇娇最受宠了吗?这怎么就……她目光幽怨地看着温晁,仿佛在说:你这个负心汉。

  “都给我滚!”温晁被她看得发毛,直接让侍卫把两人架了出去,转头去哄他的新欢了。侍卫们连拖带拽,好容易把发疯似的两人拉走。

  “都怪你!”王灵娇甩了她两巴掌,长长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。她既无修为也无学识,所仰仗的只有温晁。现在居然有人抢她饭碗,二公子还护着她……

  都是华锦的错,要不是她拉着自己去逛街,事情也不会这样……还有,刚才她居然用那种眼神看着二公子……王灵娇越想越气,领起华锦的领子就是一顿耳光,打得她鼻血直流,脸肿的跟猪头一样。

  华锦竟然也不恼,只是默默地受着。

  “侍妾嚣张,华氏懦弱”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岐山,最终惊动了温若寒。

  “景年啊……”温若寒缓缓开口,惊得温景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“看来还是你深谋远虑啊,不让她随母姓。”

  “是宗主明鉴,若是宗主当年执意要她改姓,如今岐山温氏恐怕颜面尽失。宗主您的成人之美,保住了温氏的声誉。”温景年知道他动了怒,慌忙跪在地上。

  “那你说……这个以下犯上的侍妾该如何处理?”

  “全凭宗主做主。”

  “那你说,倘若本尊的儿子要保她,华承志却要严惩。那,又该如何呢?”

  温景年一言不发,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
  …………

  “我的脸?那是……那是我不小心摔伤的。”华锦就这样搪塞旁人,又躲在屋里好几天不敢见人。期间,王灵娇送来一瓶伤药。若换做是别人,早就怒火冲天了: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,心里没有数吗?现在送药来是折辱谁呢?可华锦非但不怒,心里还美滋滋的:娇娇果然还是在意我的。

  靠着自己的手段重新笼络回了温晁,上面又没有处罚,王灵娇行事愈发嚣张,竟指名要岐山的名医给她做胭脂水粉。

  温情抱臂看着王灵娇,从喉中发出一丝冷哼。这般得意忘形,总有一天会栽倒。她倒要看看,王灵娇能风光几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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